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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過了一個禮拜,才想到要寫這篇文章。

四年前,參加學長的加袍典禮,神奇地被抓去當工作人員;
之後的四次加袍典禮,也一樣當工作人員。
第一次無事坐在台下,就是自己要加袍了。

其實陽明的加袍是很不一樣的,
大多數其他學校的醫學系同學都覺得加袍很無聊,是種形式的束縛,
陽明的加袍典禮很具懷念和社交性質,也給學生一個階段性的象徵意義。
以往的典禮一結束,就是十天左右的假期,
然後學生們就往各個醫院實習,和同學見面的機會很少。
這兩年雖然舉辦的時間點改變,意義還是改變不大,
對我們來說一則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醫師,一則就像畢業典禮。
醫學系的人對於畢業一向是沒有甚麼感覺的,
因為在學的後一兩年,幾乎見不到同學,也都不在學校活動,
畢業典禮只是個儀式,撥完穗、拿完紙,一切雲淡風輕。

只可惜這樣的加袍典禮短期內會是最後一次,我們靜觀歷史給它的評價。

我自己對於加袍是沒有甚麼太大的感受的,說實話,
除了瘋狂找衣服的那兩個禮拜外,我其實記不太起來甚麼。
大概因為自己算是很平靜的人,每次參加婚禮或喪禮都不會太有甚麼情緒的起伏,
所以像這樣無關生死的場合,其實也沒有甚麼特別的感觸。
只是我猜過了幾年,我還是會懷念這一天,只是那一天可能會在很久以後;
就像祖父或外公過世很多年之後的某個晚上,我才突然感受到一股無法遏止的悲傷。

過程是很平順的,其實我一直不懂感動從何而來。
我想每個人都多少被一定的劇本所設定,
從註冊醫學系開始,我們就已經被設定好某天會站在台上被白袍加身。
當準備進場的時候,我旁邊的女同學說她很緊張,
雖然我不能理解為甚麼但我還是跟她說不要緊張,要美美地進場。
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知道為甚麼才能做的,尤其是它們被設定好的時候。

就像一場夢一樣,灰姑娘過了12點還是得回歸平常。
典禮很快就結束,所有紛紛擾擾都還存在,
加袍結束並沒有解決我們任何問題,問題還是開心地一股腦湧出。
可是那又怎麼樣呢,這些人都很快樂,這樣就已經夠了。
生活有太多的場景和故事片段等著要發生,我們總不能期許它們彼此之間都能互相影響。

夢醒了,現實乖乖地等著被面對。
我們並沒有羽化,也沒有腐敗,我們仍舊是我們。
仍舊是充滿希望,或是沒有愛的,我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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